渺渺兮予海

百鬼绘梨衣厨与狗不得入内。

小寡夫1

*佣占向,年轻的委托社社长佣x丈夫刚死的有钱小寡夫占
*三观不正观点/发言可能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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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该出现在这的。

奈布看着那瞬间举着枪从人群里走出的十几个黑衣男子,头疼地揉了下眉心。“我只是来把这玩意带给你们。”他边说边把那份文件甩到领头那人身上,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毫无恶意。

他确实不该出现在这的,这会让在场所有人——包括奈布自己——都认为巴尔二世的死跟自己有关系。毕竟,谁都知道他们两家族结仇已深,据说可以追溯到百年之前。领头那人在检查了文件上封盖的印章真假以后,高声让随行所有人员放下了手中的枪,接着他把文件递给巴尔目前的当家人,也就是巴尔那唯一一个已成年的女儿,让她再三检查后才拆开了文件。

“致:我所有在场的亲朋好友们,”跟在巴尔小姐身后的老管家把文件接过来,浏览一遍后高声读起那随遗嘱一并封在卷宗里的信件,“此信件如果不是奈布·萨贝达,我族的世敌,亲自送来的话,此遗嘱为无效。”

……可闭嘴吧你。奈布假笑着挥挥手,在一众要把他千刀万剐的视线内退到了一边。

老管家继续读着她父亲亲手写下的遗嘱。巴尔的钱财、生意、房子的分配详细到每一件都有自己的归属;其中关于钱财的分配,更多的是划到了“伊莱·克拉克”这个名下。随着那遗嘱文件逐渐被翻到最后,奈布发现当老管家念出这个名字时,不少人看向巴尔家族最后面的的戴着黑色头纱的男性,那目光竟是带着觊觎。

这可真有趣。奈布随着他们视线望去,上下打量了这位丝毫不知自己已成为谁人眼中猎物的男性。他非常年轻,一头软软的栗发在黑纱中悄悄地落在肩膀,他的脸颊仔细看之下还带着点婴儿肥,最妙的是那双如深海的眼睛——“可怜的克拉克。”奈布听见有人在他身后叹气,“才刚嫁进来不到一个月。”——此时因为痛失所爱而含着眼泪,让人心生怜爱。

离谱的是,巴尔二世分给他许多钱财,并却没有将他如物品一样列进自己的财产分配里。奈布摸了摸下巴,没把嘴边那点恶意的微笑暴露出来。

一个漂亮的、有钱的小寡夫,还是个半自由身。

——他很好奇,谁是第一个动刀叉的。

.

再次见到这位漂亮的小寡夫已然三月后。临夏的王都一天比一天灼热起来,奈布松了松领带,有点不爽自家老头立的“工作场合必须要正装”的规定。

下一秒有人推门而入,外面宛如蒸汽一般烫人的空气飘进来,奈布险些大骂上帝你看看你创造的什么鬼天气。他不得不把刚松的领带系上去,正准备起身把空调再调低一点,有人叫住了他:“奈布·萨贝达先生?”

是个陌生的声音。奈布转过身去,那印象深刻的小寡夫温和地笑着,他身上的袍子是黑色的,许是因为他仍在哀悼他那早死的丈夫;也不知道这三个月他在忙活什么,竟然看起来消瘦不少,里外透着病弱的气息。

不过他看起来精神不错。

小寡夫掩上了门,室内又恢复了冷意。奈布观察到他的手指在哆嗦,上前两步,一手轻放在前襟,一手顺势伸出;对方也自然地伸出手,看着这位年轻的委托社社长亲吻自己的手背。

奈布将他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,里面的温度比外边招待区更为宜人。小寡夫收起了自己的手,整理了一下衣服,说了声谢谢。

奈布给他沏了杯茶,在他对面坐下。

“怎么称呼?”奈布开口问道。他总不可能喊他为‘早死巴尔刚娶的小老婆’吧。

“伊莱·克拉克。”伊莱答到,他没有冠夫姓,这跟他的行为大相径庭。奈布没有追问细节,无论是伊莱·巴尔,还是伊莱·克拉克,对他来说,都是客人罢了。

“我在巴尔二世的葬礼上见过您。”奈布在他们都认识的话题上开口,“您是因为巴尔二世而来的吗?”

对方摇摇头,“是,也不算是。”

“怎么说?”

伊莱这时却挑开了话题:“您还记得那一份遗嘱吗?”

是为了遗嘱?啊,怕不是巴尔一家认为他刚过门,根本没资格与之一分吧。奈布示意他往下说。

伊莱往后坐了点,翘起了腿。

“我的东西因为某种原因,之前被挂在了巴尔名下。”伊莱浑然不觉奈布的走神,“我想拿回。”

“……这我们帮不了您。这您得找个好律师,列出证明这件物品并不在巴尔二世的遗产上的证据。”

“我试过了。”伊莱轻轻叹了口气,“我跟他们提出,我将巴尔给我的钱全数归还,我只需要拿回那一件东西即可。可他们说:‘别做梦了’。”

奈布假模假样地皱起眉。

“所以,我想拜托您帮我把我的东西拿回来。”

“这我们可没法帮上忙,克拉克先生,但我可以为您推荐好一点的律师——”

“您可以帮助我。”伊莱的身体探前,握住了奈布的手,他加重了‘您’。奈布抬起眼,对方仍然是那副病弱的模样,近距离看了,他的眼瞳比海更深,也更纯净。

奈布突然有点理解葬礼上那些人为何对伊莱虎视眈眈了。

伊莱还在等他的回应。奈布把视线焦距到他的嘴唇上,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无变化:“……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。”

伊莱看了他两秒,缓慢地扯起了嘴角,像在看一场不入流的表演:“萨贝达先生,装傻没有意思呀,您知道我在说什么。”伊莱收紧了他的手,放轻了声:“我是来找‘猎犬’先生的。”

我是来找‘猎犬’先生的。

奈布的手一翻,反手捉住了伊莱的手腕,紧接着他用力一拽,镀金的茶杯混着红茶一并掉在地毯上,一点儿声也没发出来。

对方脸上露出了讥笑,像是在嘲弄他的不自量力:“身为客人,什么礼物都没带,您认为‘猎犬’先生会愿意见您这种无礼的人吗?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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